CP:Loki/Tony/Lok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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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ny並不能體會那樣的感受，生活在一個持續了幾千年的虛假世界裡，最後卻被告知這一切都是虛假的，一切的初始並不存在著愛與信念，只有一個有著長遠目標的利益───一個親身經歷包裝了數十年的謊言能夠讓他崩潰，那一個持續了數千年的謊言呢？
「我的一生都是謊言。」
Tony搖了搖頭，他沒有走過那麼長遠的時光，沒有一個對那些神祇來說短命的人類能夠體會這種感受，一個長達幾千年用謊言編織出來的回憶。
但也正因為人類並不是與天長存、與地共久，他們的思維與這些活的太久的靈魂總是有截然不同的看法，Thor的托付或許是有意義的，為什麼選擇的不是更合理的人選，一個阿斯加德人。
人類是個有趣的生物，你們的情感濃烈短暫，卻又樂於接納任何事物───Loki覆在他耳邊的話讓他能夠稍微理解Thor的選擇（更或許是Tony的自我解釋），但Thor要他做什麼？
站在Loki的立場去看待這件事，這對一切並沒有任何幫助，他更不可能讓Loki走出這漆黑的牢籠。
Tony發現自己開始逐漸接受這個事實，Loki曾試圖將牢籠壟罩在整個世界上，而他的憎恨並不是憑空出現的，他邪惡是有原因的，他殺人是有理由的，更瘋狂的是Tony發現自己正在逐漸理解Loki曾經的所作所為───儘管那是錯誤的！
Tony突然開始害怕面對這個在他眼中逐漸透明的Loki，他也許應該要Jarvis告知Loki並不需要勞煩這一趟路程。
碰觸到嘴角的冰涼酒液拉回了Tony的思緒，他舒適的窩在臥室的沙發裡，初入秋的夜晚還殘留著午後的餘溫，一本雜誌攤開擱置在腿上，Tony已經不記得他什麼時候開始走神了。
「Jarvis說你找我。」接著Tony的左手邊響起那迷人的嗓音。
「噢喔，噢，的確是這樣。」人類放下了手中的酒杯，他不確定的猶疑了一下，「來，喝吧。」最後對上了Loki可以灼傷人的綠眼，Tony在自己內心中嘆了一口氣，拿出了另一隻酒杯。
「有事情困擾著你。」接下酒杯後的Loki說，如果嘴角沒有揚著諷刺的微笑，Tony絕對會為這樣的體貼打上滿分。
他發現自己的時間不多了，面對能夠短時間精準猜測出別人思維的邪神面前，他必須試著說點什麼───讓Loki猜測出不久之前的對話絕對不是什麼好的談話開始。
他看著Loki專注的盯著他倒酒的手勢，這瓶酒的光澤如何？香氣呢？嘗起來會是如此美好？Tony忍不住猜想著Loki正想著些什麼，他是不是有機會再更接近一步去淺嘗那抿起來的薄唇。
「你想跟我討論什麼？」在他提起拿著酒瓶的手後，Loki開口。
「Thor跟我說了。」然後他聽見自己這麼說了。
Loki的手懸在半空中，酒精在杯內微微搖晃著，Tony不確定自己是不是應該在這個時候跟Loki對上眼，Loki憤怒的視線總是相當的灼燙。
他的確是行動派的，關於Thor告知他的所有事情Tony也不曾打算隱瞞Loki，Tony甚至有某一種感覺，其實他本身是希望Loki接受他的知情。
「他告訴我你離開阿斯加德的原因。」Tony補上。
「我早猜到他會告訴你，」Loki面無表情的提起手腕抿了一口酒杯，「他總是相當的自負。」
「噢，這點我認同，」Tony附和的說，「但你沒打算問我Thor說了什麼？」
「我不打算知道阿斯加德是怎麼闡述這件事，也不打算與任何人談論這件事。」Loki用言語樹立了城牆。
「所以這不是個可以談話的節奏？」Tony死纏爛打的問。
「如你所見。」Loki不悅的說，他隨手把只喝了一口的酒杯擱在桌上。
「或許我們可以避開那些地雷區，」Tony已經下定決心要問點什麼，「你當初為了什麼同意回去阿斯加德？」
「一個謀略需要一個起頭，我曾確保過它的精彩程度可以撼動那座自大的城池。」Loki兇狠的笑。
「我想我們都錯過什麼了，或許你當初應該和那些藍色外星人討論一下的，在他們擄走你之前應該去燒殺擄掠個什麼才對。」
Tony試探性的停頓了一下，Loki已經揚起了不悅的眉毛，噢，在一個霜巨人面前用藍色外星人稱呼他們或許有點不敬，但他可不打算因此而閉上嘴。
「或許你跟他們有些紛爭，但我認為你還是順位的王位繼承人，」Tony從沒想過某些言詞是不是應該說，他一向順從自己的感覺，「至少這個有血統的認定。」
這並不是Tony最主要想討論的問題，他正試著拐彎抹角的把話題帶向他想接觸的那個方向，Tony已經明白造就了現在Loki的起因，儘管他對於一介凡人能夠造成的影響力有限這點早有認知，但他仍想做點什麼。
「你想表達什麼。」對於他的長篇大論，Loki的表情已經相當的不耐煩，Tony知道自己彆腳的引導似乎對邪神起不了任何作用。
「你應該要接受現在的自己。」於是他這麼說。
下一秒被摔在床上時，Tony就意識到他跨過了Loki劃設的底線，他還在為了被摔在軟綿綿的東西上而感到混亂時，一股冰涼的觸感已經按在他的頸部，被力道壓制幾乎喘不過氣的他頓時明白，這可不是什麼溫柔的接觸。
「我不需要別人來告訴我這麼做。」綠眼充斥著憤怒的能量，他單手扣住人類脆弱的頸部，發出低吼的警告。
「你應該這麼做的。」Tony的手指下意識扣住了冰冷卻憤怒的手腕，但他卻沒打算在嘴巴上示弱。
「接受？」Tony感覺到頸上的力道又加重了一分，他幾乎咳嗽了出來，頸部的壓力讓他頭昏眼花的胡亂擺動，幾乎可以預想他的脖子在邪神的手中可以輕而一舉的被捏碎，「你要我接受這個血統？接受這個命運？接受被當成棋子由那個愚蠢的國王操弄？」Loki輕而一舉壓制住了Tony的四肢，但從沒考慮壓制他的怒氣。
這是阿斯加德欠他的。
「要我接受將我囚禁在謊言裡面的軀體？」Loki的眼睛正逐漸轉為紅色，他的皮膚正由臉部開始逐漸變成藍色，「連像你們愚蠢又衝動的凡人也會生心恐懼的軀體？」霜巨人臉上的符文清晰可見，那宛如極地中最深處的寒冷正沿著Loki逐漸變化的膚色襲來。
「這是一件多麼諷刺的事情，人類。」朝著Tony蔓延的藍色讓他幾乎聽見了凝結成冰的劈啪聲響，他是該感到恐懼，延著Loki箝住的手臂襲來就像一座正在倒數計時的鐘。
「不，你…」Tony幾乎說不出話來，他正試著想控制這個場面，他可以看見赤紅的雙眼、感受到蔓延上的寒意、聽見死亡的耳語，但他卻不後悔自己這麼做，當他試圖將手攀上那逐漸變藍的手臂時，那並不是因為後悔而驅使著。
───Loki揮開了他攀上的手。
「咳！…咳！」當Tony無法止住自己的咳嗽時，他也同時發現Loki鬆開了掐在他的頸部上那隻充滿威嚇的手，Tony瞇著眼試著要坐起身子，沒有人會認為危機就這樣解除了，他本能的可以預想到接下來受到的攻擊。
「你明知道碰到現在的我會發生什麼事。」但Loki只是這麼的說。
「我不打算害怕…而或許我能改變一點什麼。」Tony在久違的正常呼吸中喘息，當他意識到自己似乎暫時逃離了死亡魔掌時開始重新整理思緒。
「你改變不了現狀，」Loki凶狠的說，但已經沒有剛才的攻擊性，「就算接受了這些事情也無助改變任何事。」
「但你能改變你自己。」Tony從床上掙扎起來時，Loki退到了床邊。
「我已經改變了。」Loki露出了令人感到惡寒的笑容，他的確變了、他不在是那只是單純喜愛惡作劇的青年。
「我不打算說些什麼要你忘記這一切的蠢話，但你得讓自己好過一點，」Tony感覺到了自己的怒意，就像稍早之前他與Thor的對話一般，「Thor一直試圖用他的方式關心你，我也是。」他不假思索的說。
Tony不確定在情緒不穩定的邪神面前提到他兄長的名字會造成什麼樣的結果，或許這次他會牢牢的崁在牆面上也不一定，但很顯然的Loki已經不打算在Tony面前做出情緒失控的行為。
「我不需要任何人站在我這邊。」Loki只是冷冷的說。
「別胡扯了，你需要。」他強硬的回答。
「你的關心又如何？你只是一介凡人，你們只在我們的生命中占有一個極小的部分，」Loki尖銳的說，「至於Thor…我可從他的行為上得不到什麼認同感，我們早已不需要彼此，早在幾千年前我們的立場就注定是對立的，我們之間還需要什麼情感？」Tony惱怒的看著Loki的固執，對於Loki來說，所有堆疊起來的情感似乎早已蕩然無存，阿斯加德對他而言已經是一個不抱任何期待的存在。
Tony明白這一切，但在稍早與Thor的對話後他仍然想說些什麼。
「他不相信你，但他愛你。」最後Tony這麼說。
幾乎一瞬間他看到Loki的臉上出現了古怪的表情，那看起來就像是他上次把冰箱打開卻出現一大群小鱷魚的反應，但當他還在努力把這個表情記憶下來時Loki又皺起了眉頭，Tony不知道自己應該期待聽見什麼，但Loki只是扯了扯嘴角，像是要驅散掉某個不自然的情緒而已。
「我不打算幫他講話或介入你們之間的糾紛，甚至我應該要收回我先前的那些看法，但就這句話我認為你應該被告知。」Tony補了一句話，但Loki看起來仍是無動於衷。
「你的確不需要介入，而我不打算改變我的任何做法。」邪神揚起眉毛，他的語氣趨近平緩，但卻沒有任何協議的空間。
「大家都成年了不是嗎？」Tony佯裝無奈的說。
「我想你必須在長個幾十歲才能參加阿斯加德的成年禮。」Loki露出了久違的笑容，但是嘲諷的那種。
「或許我還有機會參加？」
「依你過度自我膨脹的性格，說不定活不到那個時候。」Loki朝著自己的喉嚨比劃了一下，鑑於剛才的不友善互動，這個手勢顯得相當有危脅性。
「我從你手上數度活了下來，這點能夠證明什麼嗎？」
「能夠證明我不想弄傷你。」Loki拘謹的笑了笑，這句話或許是真的。
「或許也能證明我相當的特殊？」
「維持友好的互助行為或許更為貼切，尤其是當我們處於同一條船上的時候。」邪神巧妙的回應了問題。
Loki並沒有明確閃避Tony的調情，察覺這點的Tony不自覺的握了握手，他才發現手掌上有個不應該被他忽略的刺痛感，當他抬起頭打算面對那個罪魁禍首時，後者皺著眉頭的表情看起來就像譴責著他的自作自受。
「我不打算為了這件事感到抱歉。」Loki說。
「看來我只能把這件事怪到Thor的身上。」Tony只好這麼回應。
「但他肯定告訴你別在我面前提這件事。」
「是，他說了，但我偏要成為出乎他猜測的那個人。」
「你相當的自大。」Loki眉頭依然深鎖。
「這是眾所皆知的，」Tony無賴的笑了笑，儘管狼狽的坐在床緣，他還是傾身向前用另外一隻手拉住了Loki冰涼的手指，「我記得我曾經說過，我不介意你留下來過夜。」
「你應該感到恐懼。」Loki提醒般的說，但他沒有抽離被握住的手。
「恐懼從來不會成為我的阻礙，與一個非人類相處之間會產生的刺激火花不是必然的嗎？」Tony站起身將自己的空酒杯塞進Loki的手裡，原先的那杯已經放了夠久了。
Loki的皮膚不再具有威脅性，他再度碰觸了邪神的手臂並抹掉兩人之間的曖昧距離，不管眼前的邪神究竟需不需要，Tony意識到自己不打算放棄替他做點什麼。
「而我還想知道，」Tony附在Loki的耳邊細語，「我們的互助行為可以到什麼程度。」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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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花了半年的時間嚕了一篇文章，
我最近覺得到達一個段落就貼出來交代一下比較合理，
(講這麼多就是要替這次更新比較短找個藉口)
沒消息的拖了太長的時間連我自己都會懷疑是不是自己坑了(請不要這樣)
他們兩個人的進展一直是我小心拿捏的地方，
究竟是戲謔性的、還是真情還需要一點時間來證明，
我一直在他們的行為中放進比較細微的情感，
很多大大們願意將他們的發現拿出來討論我真的很開心，
不論如何，你們絕對都是我完成他們的動力，
快過年了，趁機感謝一下大家的厚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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