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P:Loki/Tony/Loki
這次的字數比較多但仍不是個歡樂的故事，
謝謝大家支持這麼久，知道還有人在看我很開心，
希望我可以因為這些支持發憤圖強一口氣寫完(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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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撼彈很快地就擴及整個Avengers，他們都是有著特殊天賦與精采際遇的異能人士，但顯然Loki的加入仍帶給了眾人極大的驚喜，除去會讓整件事情變得又綠又暴力的Bruce之外（Tony很明智的事先提醒了他），每個人都是在驚嚇之中被迫接受這件事情。
Loki愉快的在Stark大樓裡穿梭著，但他卻不是無所事事，儘管沒有從本人口中證實這一點，但失靈的電子門鎖、一整冰箱的小鱷魚、裝滿牛奶的威士忌酒瓶、廚房裡不斷消失的甜食都可以證明這位邪神並沒有閒著。
正如Tony所料，Loki的加入讓不斷地替他們的生活添亂（儘管規模比預料的還要小），但另他驚奇的是，Loki似乎都還沒有與Thor碰頭，以至於讓他懷疑Avengers的眾人是不是瞞著Thor。
不過他也不想當那位率先通知的倒楣鬼，脾氣難搞的神只要有一個就夠了。
無庸置疑地，Clint把Loki當作成空氣，實際上除去第一次的招呼，他們兩個對彼此都是這樣，但箭桶裡的箭矢變成小蛇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Bruce在踏入一個新的空間時會十分謹慎，他避免著雙方的接觸，即使是必要的接觸也顯得小心翼翼。
而Tony由衷的佩服Natasha，當他在廚房看到兩人友善的分食一個三層的甜食塔時，他的驚訝絕對跟當初知會Bruce的表情一樣精采，她大概是眾人之中最友善的一個，也許是Loki能夠幫她多修理Clint幾次？
就現況來看他們必須跟Loki好好相處，儘管他們不願意，也得用任何的方式示好並討好Loki（Clint絕對沒有盡力），他是唯一能夠幫助Avengers解決魔法問題的傢伙。
當Thor前腳剛踏出Stark大樓的大門時，Tony就看到Loki一派輕鬆地與Steve在視聽室看著影集。
從Steve拋過來的求救視線來看，他們還需要一點時間讓關係變得融洽，Tony瞄了Loki研究遙控器的認真神情一眼後，對Steve聳了聳肩。
事實上Steve試圖對Loki攀談過幾句，聊聊值得看的影集或者他在二十一世紀的新發現，Loki對於他的搭話只是禮貌性的回應，從Steve的僵硬舉止來看還需要點時間來敞開心胸，而Tony肯定Loki絕對不會這麼做。
Tony有趣的發現，現在的Avengers組合有個三個老古董，也許可以弄個沙龍（他抿了抿嘴克制了嘴角），讓這三個人努力適應全新的二十一世紀。
「我絕對不贊成你腦子裡的餿主意，Strak。」而Steve在他開口前就否決了這件事。
「謝啦，老媽。」Tony扔給他了一袋爆米花，實際上原本是打算用來討好另外一個人的。
臨走前他盯著那個專注在別的事情上的後腦勺好了一陣子，而對方打從他一開始出現時都沒有做出任何反應，Tony的思路轉了幾圈，最後把原先臨摹許久的話吞進肚子裡。
在發展成像夥伴一樣的關係時，Tony可以預期到與Loki的私人交情會減少，這也許會讓他們之前的關係不復以往，不過他說服了自己，但真正碰面的時候，從對方翡翠湖的瞳孔中讀不到任何的思緒，而那目光也不曾在他身上多做停留，他們陌生的從廊間擦身而過－－－這幾乎可以讓他的任何好興致都垮下來。
噢，Tony Stark不是很擅長失敗，但他無庸置疑地感受到了一股莫名的挫折感。
Pepper把一疊按類排序、且已經先行做過重點的文件重重的摔到了他積著薄薄灰塵的桌面，粉塵在光線下揚起顯得十分刺眼，老天，他已經多久沒坐上這張椅子了。
「Tony，今天。」Pepper朝他撇了撇嘴，簡潔有力的押下期限然後從他桌上順走了擺在上頭的威士忌，蹬著黑色高跟鞋揚長而去。
Tony乾巴巴的闔上愚蠢的嘴巴，他絕對惹毛了小辣椒，而答案淺顯易見。
關於Loki加入Avengers的這件事情，Pepper並沒有開口說些什麼，但從譴責與困惑的眼神中他倒是踏實的感覺到對方的不諒解，看來他因為沒辦法管好自己嘴巴而躺在醫院的那三天Pepper仍記憶猶新。
好吧，為了不再引起Pepper的怒火，他最好在太陽西下前搞定這堆東西。
「我老早告訴過你，Tony可不是個會被規範限制住的人，看看他把什麼帶來我們團隊了。」
自從Tony提議在Stark大樓裡設闢一處Avengers的專用辦公室之後，Avengers的成員們花了越來越多的時間待在Stark大樓，而午後的廚房通常都是個美好的社交小據點，談論一些眾人感興趣的，或者是只有部分的人才感興趣的話題。
「我該聽妳的。」Bruce從口袋中掏出了十美金，交給了在吧檯旁翹著修長美腿的Natasha。
「我聽Tony說了，茶會有趣嗎？」
「如果Tony想討好那位邪神，他得花更多的錢來跟我買情報。」Natasha接過鈔票的手在Bruce面前揮舞了一下，露出了愉快的笑容，她當然不缺這筆錢，只是享受勝利的感覺。
「噢，看來你們挺有話聊的。」Bruce的表情絕對稱不上樂見其成。
「這是有益處的，起碼他哪天想找樂子的時候絕對不會先找上我。」
「你也許該嘗試一下，Bruce。」Natasha親切的拍了拍對方的肩膀。
除去Loki在魔法上的優勢，Natasha並不介意對方曾經是敵人的身分，他們也許不是同類的人，不過就些許相似的經歷來看讓她樂於與對方社交。
當然了，哪天Loki心情不好想找人開刀時，也絕對不會先找上她。
「敬謝不敏。」Bruce可不想落到沒有褲子穿的窘境。
Loki幾乎成為了茶餘飯後的主要話題，但當這些八卦閒聊加上了Thor時，大家也聰明的同時閉口不談。
從種種跡象來看，Thor或許已經被知會了這件事，這對到處添亂的兄弟如今在同一個屋簷底下時，眾人已經想像到即將會發生的混亂。
但除了偶爾冒出沮喪神情的Thor之外，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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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接而來是一次久違的敵襲。
對於約頓海姆的霜巨人，Avengers的成員都相當印象深刻，從那把紐約凍成冰棒的巨大暴風雪到霜巨人的大軍壓境，這都是相當華麗醒目的策略，儘管他們都相信霜巨人仍然還會再來，但他們怎麼樣也沒想到，霜巨人會採用更加低調的騷擾型策略，神盾局為此感到憂慮，沒有人知道他們想要做什麼。
神盾局的特務再次受到突襲，這個月來的第三次。
這已經超出Fury可以忍受的範圍，他們數度遭襲，而敵人無影無蹤。
「所以是該死的魔法？」
「肯定。」Natasha擦了艷紅的唇膏。
Tony撇了撇嘴，「這次換誰？」他已經有了心理準備，會讓Natasha親自通知他背後的原因很簡單。
「Thor，」Natasha露出意義不明的微笑，「還有Loki，你們三個。」
「Fury想害死我？」Tony面對這樣的組合幾乎瞠目結舌。
「肯定，你太不受控制了。」
「我可不是他的小情人，等…等！你們也不是，我知道！」Tony退後了幾步離開Natasha可以攻擊到的範圍。
「不過我跟Clint、Steve也會出動，神盾局假設了幾個霜巨人的據點，我們得去瞧瞧。」
「全員出擊，這群霜巨人要倒大楣了不是嗎？」
「是的，Good luck，」Natasha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已經通知Loki了。」
但他並沒有在戰場上看到Loki。
這不是很正常嗎？Tony說服自己，Loki只不是敵人，但從來沒有人可以篤定他會是戰友，更別說沒人能夠猜測與Loki與Avengers的結盟會以什麼樣的形式持續、以什麼樣的形式結束。
同時他也很確信沒有人可以左右Loki的想法，畢竟他不是敵人這點已經帶給Avengers莫多的好處。
Tony跟Thor迅速地展開行動，但如同前幾次的襲擊一般，當他們趕到時霜巨人已經開始撤退，Tony有些許的惱怒，但只留下了Thor去追擊。
「Sir，Stark大樓有異常能量反應。」
當Tony收到Jarvis的這句話時，他幾乎是慶幸自己正在返程的途中。
「他們在挑釁我，」Tony在同個時候想到，「不，是Avengers。」
「同意，Sir，他們在摧毀你的裝潢。」
「Shit！！！」
當大樓已經清晰可見的時候，Tony透過鋼鐵人看到頂層有個人影，他拉近了視野而答案一點也不意外，霜巨人法師。
就像在等待著他似的，Tony不確定霜巨人們對Avengers的情況掌握了多少，但Tony可以推測或許眼前的法師是在等著他到來的，幾日的行動來神盾局毫無頭緒，霜巨人們像是在等待著什麼而讓神盾局疲於奔命。
但當鋼鐵人足夠靠近時，法師只是扯出一個挑釁的笑容，接著原地消失。
這只是佯攻。Tony在落地的同時腦海浮現了這句話。
「Jarvis，啟動12-B測試版。」
Tony沒辦法接受這種像是被愚弄的感覺，這個念頭驅使著他前進，在他意識到之前鋼鐵人就已經展開了追擊，他毫不猶豫的朝大廈外一躍而下，Jarvis透過裝置在鋼鐵人身上的魔力偵測儀器精準地捕捉到霜巨人法師出現在另一棟大廈頂層，法師並沒有脫離儀器的偵測範圍，鋼鐵人朝著方向俯衝而去。
他知道憤怒幾乎灌滿的腦門，但放任憤怒奔騰的更是自傲，他不會輸的，不管對手是不是他媽的法師。
霜巨人法師就像順應著Tony的憤怒般迴過身來，掌心凝著一顆凝聚過後的冰球，Tony覆在鋼鐵裝下的寒毛幾乎都豎了起來，他避開了法師擲出的軌道。
緊接著第二顆，在距離急速拉近之下Tony反應的時間也更加的短暫，在冰球距離到他無法閃避的瞬間鋼鐵人選擇開火。
冰屑與蒸氣在他眼前爆開，Tony預測著下一波攻勢，在不見彼此的狀況下，他選擇再度偏移軌道───Tony是對的，鋼鐵人在度避開霜巨人的一波攻勢。
銀紅裝甲從側方竄出，但霜巨人早已準備的拉開雙方的距離，法師會盡全力的不會讓鋼鐵人接近到身旁，這點Tony是肯定的。
Tony試著拉近距離但徒勞無功，鋼鐵人幾乎耗費了所有的時間在抵擋及閃避迎面而來的攻勢，只要一分的大意就可以讓他的贏面大幅下降，幾乎毫無體能限制的鋼鐵人是禁不起任何命中要害的魔法攻勢，而這點從霜巨人法師快速消耗自我的攻勢也能夠知道對方明白鋼鐵人的弱點。
他用毫無失誤的格擋與閃避換取法師的一個失誤，而法師也是。
Tony預見了幾分鐘後的事態，他在萬無一失的躲避下讓法師筋疲力竭───這樣猛烈的攻勢沒人任何人可以施展太久的，Tony再度篤定這點。
他曾經猜想過霜巨人部份的人有著高等智商，從最一開始的談判到這次充滿謀略的進攻，這種種的跡象引領了一切，而法師更以變換戰術的方式證實了Tony的猜測。
鋼鐵人狼狽的閃避從頸後呼嘯而過得冰球，在鋼鐵裝表面凝起薄霜的聲響讓Tony發起了自內心的惡寒。
這不是他所預測的攻擊軌道，而霜巨人消失在他的視線範圍並沒有讓他十分驚訝，在下一波攻勢來臨之前Jarvis提醒了Tony法師的最新位置。
高熱能量與藍色結晶碰撞形成了冰瀑，在蒸氣與粉塵中Tony更清晰地看見冰球來勢洶洶的軌道。
但這並不是優勢，他的所有攻擊都會因為揚起塵埃而讓法師有所防範，儘管法師看不見在塵霧中的鋼鐵人讓攻擊都失去的準頭，卻不能代表身在塵埃被蒙蔽了視線的他會處於更優勢的處境－－－不，那是霜巨人認為的不是嗎？
從煙霧中竄出一發精準的高壓能量砲，挾帶著風勁在粉塵中劃開一道路徑，墜落在大樓的頂層上，砸起了瓦礫與塵埃，它幾乎快要擊中霜巨人法師。
Tony Stark可以知道霜巨人法師的位置，只要有任何的魔法被發動。
在幾波攻勢後霜巨人理解到情勢並沒有他想像的這麼順利，儘管距離命中還有一小段距離，鋼鐵人已經可以得知他的位置，但這仍然不阻礙他的勇饒善戰。
法師拒絕退卻，這正中了Tony的下懷，他的最新發明並沒有辦法作用於超過一百公尺的距離，而同時也一直沒有機會測試這個探測魔法裝置的精準程度，這會是一個不錯的實戰經驗，Tony可以讓Jarvis在每一次的偵測後就進行簡單的校正。
Tony確信只要他能夠順利地躲過法師的每一發攻擊，數次的校準後他可以再法師移動的瞬間擊中他。
魔法在這場戰鬥中失去了絕對的優勢，鋼鐵人只要毫無失誤躲掉一切的攻擊法師只剩撤退跟敗北兩條路可以走，但法師不打算撤退，他將用更強大的魔法來換取Tony的失誤。
但更快的一道影子快速的跳躍過來，Tony幾乎可以不用想，是那個霜巨人戰士。
這情況似曾相似，當霜巨人法師每遇到危險的同時，另一個戰士就會出現。
在他察覺到的同時，一個巨大的力道撕扯著他的手臂，鋼鐵人被騰空抓起，順應著慣性迴轉被拋入空中。
「警告，」Tony的螢幕瞬間閃紅，「右臂暴露、20%損害，Sir，請盡快脫離戰鬥。」他企圖分辨方位，定住視線，但也同時看到了立於頂層的法師舉起了手，一顆足以讓他從高空墜落的冰球在他意料之內衝撞而來。
在距離近到他能夠想像冰球凍住面罩的瞬間，Tony看到了綠色的火花。
他的視線天旋地轉，被困在鋼鐵套裝裡面讓他的感官有種與外界隔絕的錯覺，時間就像停滯了，迴旋的天際及大樓都在瞳孔中慢動作撥放著，直到他摔落到Stark大樓的頂層、堅硬的鋼鐵護甲與地板強烈的碰撞，讓他的關節吃痛為止。
但手臂上的疼痛很快得讓他的腦袋清醒起來，這不切實際不是嗎？
他的面罩是完好的，右手的手臂雖然讓他痛得斯牙咧嘴，但他仍然是活著的、既沒有從高空自由落體也沒被凍成冰棒，而摔落在比原先還要更標高的位置，不是被擲起、撞擊，是從某個特定的點高高摔落，但他沒有記憶是如何出現在這個位置的，Tony幾乎可以否定自己感受到的一切，直到－－－Loki。
他總是能夠成就那個不可能。
Tony透過螢幕瞪著對向大樓那個被放大的身影，黑色的頭髮梳得十分整齊、姣好的唇線彎起一個凜冽的笑容，他身上挾帶的氣勢Tony如此的熟悉，在他們還是敵人的時候，Tony突然萬分慶幸著現在的立場。
在他與鋼鐵人還在空中享受自由落體的同時，場上的情勢已經不是他所能理解的，Tony並沒有參與到這一段，因此他完全不明白為何霜巨人戰士不見蹤影。
而霜巨人法師毫髮無傷的倚在瓦礫堆中，但並沒有做出任何的動作，霜巨人從未與全盛時期的阿斯加德最強法師正面對質過，Tony從對方的神情可以察覺的出來，他們在魔法的造詣上有所差距的。
Loki可以近距離的擊殺對方這點是毋庸置疑的，Tony幾乎確信邪神在揚起手掌的下一秒霜巨人法師將會像螻蟻般煙灰殆盡，但Loki沒有。
霜巨人法師儘管處於劣勢仍擠出近似嘲諷的笑容，他應得的不是Tony所猜測的死亡，Loki只是把皮靴的尖頭跩向了霜巨人的臉頰，他的距離聽不到對方的哀號，但隨著霜巨人順應慣性倒下，Tony幾乎可以感覺到火辣的疼痛往頸邊蔓延，老天，那一定超痛的。
當另一個霜巨人再度出現在視線的時候他幾乎要大喊Loki的名字，但在對方逼進的那瞬間，Tony聽到他的後方有個極為細小的劈啪聲響，而邪神已經出現在Tony的身後，高處的強風將Loki及肩的髮絲吹散，沾上塵土的衣角也高高的揚起。
Tony錯愕的看向了原先他所注視的位置，正巧與目露凶光的霜巨人戰士對上了視線，而對方肩上是剛才Loki沒有殺死的法師。
Tony看不出來那個法師究竟有沒有受傷，但他知道Loki大概做了什麼，他有合理的理由可以懷疑Loki全程觀看著他們之間的戰鬥，而在他危急的時候出手相救，但他必須理解除此之外的事情。
「解釋一下。」Tony很確信自己的臉上掛著很愚蠢的表情。
「結束了，這只是試探性的襲擊。」Loki走上前朝坐在地板上的Tony伸出了手，當然是對著沒受傷的那隻手。
「不，我不是那個意思，你沒殺他？真的下定決心做個好人了？」回想著過去交手的狀況及Loki的性格，Tony認為他並沒有誇大其詞，他一邊想著一邊伸出手。
下一秒Tony伸出的手便撲了空，Loki直接憑空消失在他面前，Tony幾乎錯愕的楞在那裏，最後四處張望了一下，才確定他一個人狼狽地坐在大樓的頂處。
邪神甚至一句話、一個眼神都沒有，Tony幾乎無法判定他究竟是不是惹毛他了。
「Oh，God。」不過答案也再度得淺顯易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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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ny認為Loki又會消失一陣子，從過往的經驗來看是如此的，而這個念頭並沒有隨著Loki加入Avengers或者幫助了他們在戰場上贏得優勢而改變，沒有任何規範可以限制住這位來自阿斯加德的邪神，不過Tony並不知道的是，在幾天前Natasha也曾經這麼形容過Tony Stark。
起初他也為了Loki會不會在紛爭上面為團隊配合而感到疑惑，但他現在明白了，Loki不為道德、不為團隊，他遵循著自我意願。
也因此，當他以為會有好一陣子見不到Loki的時候，面對這樣的景象會感到如此訝異。
Burce攙扶著Tony站在Avengers在Stark大樓的緊急辦公室門口，Steve透過了Jarvis告知Tony在這裡有能夠應急的醫療人員，其實Tony覺得自己並沒有這麼糟，但Steve堅持讓Burce攙扶著他下來。
Fury正在線上並且聆聽著Steve與Natasha的一個簡短報告，Clint雙手在胸前交叉倚在一旁做出不耐煩的表情，而值得一提的是Thor，他與Loki各佔據房間的一角，兩人之間散發的氣氛像是角力一般的推擠，而立於中場的眾人則感受到了一絲不言而喻的尷尬。
也許他錯過了一場好戲，Tony想。
他與Loki對上了視線，而後者並沒有特別掃掠他的表情，只是瞇著眼睛審視著Tony手臂上的傷勢。
Tony的傷勢並沒有嚴重到沒辦法行走、思考，感受到疼痛的同時更多的是向尖刺般的寒冷，他沒有留太多的血，許多細小的魔法冰錐嵌在他那數十公分的撕裂傷裡，當Tony扭過頭盯著那對他來說有點怵目驚心的傷勢時，幾乎都可以感覺到這並不是一個可以被忽視、或者是可以以一般方式解決的問題。
這也許可以解釋，Loki出現在大樓的Avengers專用辦公室的原因。
他不曾來過的。
「過來。」Loki簡短的說，隨即轉身意示著他跟上。
Tony看著Loki走向祕書室的門扉，他突然有種拜訪牙醫師前忐忑不安的感覺，他經過了帶著古怪表情盯著Loki背影的Clint，Tony突然注意到Clint並沒有壓著沾著鮮血衣物下的傷勢。
門扉順利的阻絕了外界的聲音，這也意味著在裡面做任何事的人只要不被打擾外界也是不知道的。
Loki繃著嘴唇緊盯著他，並沒有如往常般吐出惡意的言詞，而在對方只有透露出這樣的情緒的同時，Tony沒有跡象可以猜測邪神的想法。
但很明顯的，眼前的邪神並不是很高興。
「脫掉，」修長的手朝著Tony的領口撇了撇，他下令著，「我已經先幫Steve做過治療。」但並沒有給Tony會錯意的時間。
Tony乾巴巴的把襯衫解開，扯下沾染著血而濕漉漉的袖子，他完好的另一隻手拿著一條沾濕的毛巾而Loki接了過去，然後對方粗魯地按在Tony負傷的手臂上。
「Shit…」Tony吃痛下意識喊出了這句話，但當他還想說點什麼而對上Loki綠的發亮的瞳孔時，他選擇閉上嘴巴。
Loki朝著傷口皺了皺眉頭，Tony試圖讓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在那曼妙的腰線ㄧㄠ集中在那娟秀的臉蛋上ㄤ孩們對一個八卦發表長篇闊論了上。
「魔法碎片，Steve也是。」
Tony一邊幻想著Steve被Loki在按沙發上的模樣，像這樣斜倚著沙發、而Loki一手抵著他的肩膀，單膝跪在他的大腿邊－－－Steve肯定十分尷尬。
但他仍皺了皺眉頭，Tony可不愛被人超前。
Loki的手段並沒有上一次那般溫柔，那道冰冷的觸感已經寒惡到帶給他的手臂像針扎一般的刺痛，Tony撇了撇嘴。
「Steve比你勇敢多了不是嗎？」
「他的體格可不是一般人的體格。」
「原來Tony Stark也會自稱為一般人？」Loki發出了像是愉快的笑聲，但臉色顯然不是如此，他的薄唇依然繃緊著，「那自大到可以讓整棟大樓發生爆炸的人去哪了？」
「正被一個阿斯加德來邪神按在身下。」Tony放蕩的說。
邪神揚起眉毛看著他，蒼白的嘴唇斜斜的揚起，咧開了一個沒有笑意的笑容，Tony對於這樣的情況有點錯愕，Loki不如預期般的反諷回來，反而給他了一個意義不明的表情（他不認為這是笑容），而在不知不覺的情況下試著對邪神調情───這絕對不是個好主意。
「你在思考。」Loki說。
「我是在思考，為什麼你沒有殺那個霜巨人法師，」Tony說了一個不著痕跡的謊，「從他們對你的做法，這是合理的判斷。」
「難道你以為他們曾在我身上做出的傷害足夠讓我想殺死他？」Loki反問。
「這聽起來像是個失戀的少女。」Tony吃力的撇撇嘴，努力地維持笑容。
「因為憤怒失去理智嗎？那你可能得先知道我對於憤怒的底線。」
「我沒想到你會認為這樣是失去理智的行為，從情勢而看你們是敵人，我以為你巴不得親自動手。」這是Tony最詫異的一點。
「不，我並不想動手。」Loki向他皺了皺眉頭，但眼神中冰冷的情緒似乎已經趨緩很多，「霜巨人在試探你們，他們像螻蟻般的煩人，他們想確定我們是否已經結盟了，而我們給他們的答案意味著他們會發動更猛烈的攻勢。」
Tony並沒有聽漏，Loki說了「我們」，但實質上他必須要關心的並不是這個小細節，「他們的目標只在你身上？」
「毋庸置疑不是嗎？」
「不，我只是覺得對待一個弒君者，他們太過於孤注一擲。」但在Tony剛吐完這段話，下一秒肩上的壓力重了一下。
「Thor還說了什麼。」Loki幾乎冰冷的說。
Tony在這轉變過大的語氣下愣了一會兒，「不，就這些，他告訴我為何霜巨人要追殺你。」Loki在傾聽他的答案時抬起頭，讓Tony毫不費力的對上那冰冷的視線。
「當時我要求他給我一個救你的理由。」Tony補上。
Loki的眼神像是在思考，也許有很多的想法在綠色的眼眸裡飄過，憤怒、悲傷、憎恨，Tony從中看不到正面的情緒，而這些也是他鮮少看到的情緒，相對於平時Loki帶給眾人的不屑以及充滿企圖的危險，這一切就顯得十分私人。
Tony幾乎已經準備好面對這些情緒，面對一個不為他們所知的Loki。
但對方只是歛了歛下巴。
「他如何說服你的。」Loki的語氣像是敘述著一件平淡無奇的事情。
Tony幾乎以為他有機會踏入邪神的世界，為了不讓對方察覺他掩飾般的撇了撇嘴，「他以阿斯加德的王子向我起誓，但平心而論我還是覺得我是被逼迫的。」
在他提到「王子」的時候Loki只是牽扯起一個諷刺的笑容，但已不帶著任何多餘的情緒。
「多餘的承諾不是嗎？不過相對他其他所許下的，這個的確比較現實。」Loki的眼神放鬆了下來，他再度把視線專注在Tony肩上的工作。
在Tony眼中，反射著冰冷藍光的翡翠色雙眼正漾著難以言喻的色彩。
Tony突然發現他必須說點什麼，經過幾次的互動他已經可以約略找到Loki內心中不希望別人碰觸的部分，而這次因他而起的情緒Tony發現他並不能若無其事的忽視，他必須說點什麼。
「我冒犯到你了嗎？」Tony幾乎慶幸自己找回了禮貌。
「不。」Loki頭也不抬的說。
「我沒有惹毛任何人？」Tony吞了吞口水。
「我很意外你對這件事有所自覺。」
「那我必須向你道歉。」
「你沒惹毛我。」Loki挑起的眉毛，但仍然沒抬起頭。
「這意味著我可以問問題？」Tony快速地說。
「取決於你問什麼。」這一次Loki抬起了頭，近距離地對上了他的視線。
Tony不假思索的提問，「你還沒有回答我，為什麼沒有殺死那個霜巨人法師。」
「下一個。」而Loki不假思索地拒絕。
「好吧，」Tony頓了頓，「那你又為什麼殺死霜巨人的國…」但Loki倏然起身讓他停頓了語句。
「你並不需要知道，不是嗎？」Loki俯視著他，不帶感情的說。
很明顯的他問錯了問題，既然手臂還在人家手裡，Tony識相地閉上了嘴巴。
這過程並不算漫長，但也足夠讓女孩們對一則八卦發表長篇闊論，Loki在這段時間裡沒有發表任何一句談話，蒼白的薄唇繃緊著，襯著略為凹陷的臉頰讓他看起來難以親近，Tony明白，這是拒絕對談的意思。
「...謝啦。」當Loki鬆手時，Tony抽回了感覺像是凍傷的手，他不確定的開口，但對方只是再度揚起了眉毛看著他，Tony知道自己勢必還得說些什麼。
「呃…要不要吃午餐？」Tony好不容易擠出了這句話，下一秒他想撞牆。
當他們並肩而行時，Tony知道自己正為著這樣的狀態感到焦慮，他最應該做的事是換掉這套袖子黏答答的衣服，但他正為了方才愚蠢的話走在前往廚房的路上，他的眼神不受控制的不停瞥向走在身側的邪神，對方看似若有所思，Tony不認為自己的視線沒有被察覺，他更相信Loki只是當作沒看見。
這是一個詭異的狀態。
嚴格來說是膠著。
自從他在那天親吻了帶著水氣臉色蒼白的Loki之後，他的情感不停地要求他去試探、去追求下一步，但對方卻從未主動表態，而他的理智也不允許。
理智上他仍不願意去破壞這樣的僵局，儘管這是個多麼令人興奮的挑戰。
要嘛Loki宰了他，亦或者得到他？
不，他對於勝利的拿捏依然沒有底，Tony知道邪神並不是個容易泡到的對象，在多次的互動中他從來沒有佔過上風，也從來沒有搞懂Loki究竟在想些什麼，更別說有個絕對的風險───不論是被魔法炸爛屁股，還是被某個錘子打進下水道。
Tony的確還不能開口，目前的情勢來看結果連他都沒辦法拿捏，更別說他甚至還沒搞清楚Tony Stark究竟想要的是什麼？
而花花公子的名聲早就跟隨著他度過了數十個年頭，他向來都靠著直覺來替疑惑解套，老早就分不清楚慾望差別───有什麼關係？反正不都睡了？他的情感正在替他的苦惱解套。
交誼廳空無一人，這可以讓他煩躁的情緒免於面對其他人，亦或者在兩人獨處中的不自在更加煩躁。
Tony打開冰箱讓自己不要老是盯著邪神瞧，他從裏頭挖出了一盒甜甜圈扔給了後頭杵著的人，他覺得Loki似乎喜歡這個高熱量油炸食品。
這個動作取悅了邪神，當他輕盈的接住盒子時臉上的笑容就像見到了一個討好了他的禮物，Tony並沒有瞧見，他正從裡面翻找其他可以讓他不必面對正午紐約的冷凍食品。
「我一直以為你在避免跟Thor碰頭。」在微波爐率先打破沉默後，Tony決定說點什麼。
「我知道他不在。」Loki沒有抬頭，他的專注力正在手上的甜甜圈上。
「你太小看他的執著了，要是他知道你在這肯定會想盡辦法見你。」
「除非我想見，」他將剩下的甜甜圈撕成兩塊，「我想你已經很熟悉了。」
「好吧，也許我優良的適應力勝過了某人。」
這是個帶著有點較勁暗示的用詞，Loki敏感的將注意力從甜甜圈上移開，但邪神什麼都沒說，只是朝著他壞壞的笑了笑。
也許從前他見到這個表情時無暇去顧及笑容中的誘惑，但當他重新審視過自己之後這是卻是致命的，它帶給Tony的腦門重重一擊，更別說那嘴角上還掛著甜甜圈的白色糖粉。
這不是像上次那精心謀略的親吻，也不是當初被迫拯救對方的事態，自然地就像當初在Loki倒下時Tony為對方做了多餘的照料，自然地想在每一次對談中拉近兩人的關係，一切都很自然，直到他意識到自己嘴角上也沾上了糖粉。
他很確信有些事情做過第一次之後，第二次發生時絕對不會經過大腦，而他這次將手擅自環上邪神的頸後，不過絕對沒有比他唇上的攻勢還要越矩。
在這短短的數秒時間，Tony覺得他已經嘗到足夠讓自己的肚子被捅進匕首的甜頭，在他貼近對方空間的時候，他的感官接收了這一切龐大的資訊，香氣、唇上的觸感、讓他的手指不自覺簇擁的髮絲、還有那瞬間放大，幾乎來不及定焦的臉龐。
他想到了帶著水霧的翡翠色寶石。
而那綠色的眼眸不帶著任何尖銳的情緒，Loki的眼神像是茫然，Tony在退開親吻之後幾乎可以為了這樣的表情再度失去控制，但邪神很快地眨了眨眼，灼熱的危險目光讓Tony開始考慮是不是該叫Jarvis把他的鋼鐵裝開機。
「我以為你會宰了我。」Tony舔掉了嘴角上的糖粉。
這是個危險的沉默，但Tony看不出對方眼裡包含的情緒，他不知道Loki下一步會採取什麼，這一切不都很刺激嗎？而邪神並沒有考慮太久。
邪神漾起了像是愉快的笑容，同時抿了抿唇。
「也許我會。」 Loki邁開步伐，緩慢的繞著他兜圈子，「再事情沒這麼有趣之後。」他對上在Tony側身拋來的視線時補上。
Tony意識到這是對話的結束，在與Loki相處的這陣子他已經幾乎清楚了他們的對話模式，他沒有再度拉近他們的距離或是開口───他轉了頭，因為Tony聽到了一個腳步聲，他可以預期到任何有著交誼廳使用權的人即將進入這裡。
但更快的一個酥麻的嗓音在他的耳邊響起。
Loki枕在他的肩上對著他的耳畔細語，「後會有期，Tony。」
「Stark？」在他反應過來之前，他就與在門口出現的高大戰士對上了視線，「你一個人杵在這做什麼？」是Thor。
Tony沒有回答，他下意識伸手按上方才Loki靠上的那只耳朵茫然的看著Thor，他雖然老早就知道從來都沒有掌握到主動權，但事態的發展早已經滑出了他預備的跑道。
Loki直呼了他的名字。
還有在手掌掩蓋之下，那殘留在耳上那略帶著痛覺的齒痕。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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